我命运的转变,是从26岁那年开始的。
那天天气很冷,滴水成冰。整个工地都好像冻住了一样,根本就没法开工,我和邻居赵疙瘩跟他的老婆在工棚里喝酒,就俺仨人。
赵疙瘩是我哥们,从小一块光PP长大。
这小子人不错,就是长相太赖,用四个字可以形容:既黑又丑!
他不光长的赖,脾气也赖,由于黑,人们都叫他“月黑头”。
就像水浒里李逵说的那样,他娘的长着长着就长“跑偏”了、不好看了!
他五官长得非常潦草,或者说非常随便,该大的眼睛小小的,该小的嘴巴却大大的。一骂人,露出两个门板似的牙。
用现在的话说,整个五官搭配,一点都不科学,一点都不和谐。
如果掉到煤堆里,白天还能找出来,要是晚上,打死都找不到。
不过,他不是一点优点也没有,别的不说,光他那一身力气,很多小伙子都甘拜下风。
可惜的是,就这样一个长相潦草的人竟然娶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,长得可漂亮了,白白胖胖的,人见人爱。
由于赵疙瘩比我大,我管他叫哥,管许花朵叫嫂子。
一连三个月都没有消停,好不容易遇到了个阴天,天上还下着小雪,工人们都回家去了,我就跟赵疙瘩两口子看工地。
到了晚上,很累,我给赵疙瘩说:月黑头,咱睡觉吧。
赵疙瘩说,不急,咱哥俩喝两杯,聊聊天再睡。
不一会儿,许花朵就弄俩菜,他拿出一瓶白酒倒上,俺俩就喝开了。
我两杯酒下肚,想想自己这二十年,有点冤,爹和娘老早就不在了,是个孤儿,村里人用剩饭把我养大的,混来混去也没有混出个人样,心里就觉得憋屈。
不由就叹了口气,开始自言自语,,唉!你说这两年,我的运气咋就这么差哩?
赵疙瘩“滋——!”地喝了一口酒,咂了一下嘴,然后把杯子放下,看着我说,大帅兄弟,咱都不是外人,我说了你可别不高兴。
我说,咱俩这么好的朋友,你尽管说!
赵疙瘩说,你倒霉就倒在26了还没娶媳妇!你没听人家说,男人的福气是女人带来的,你看看俺媳妇:又白又胖,又富态!
我说:月黑头,你看看你那个小眼睛和大板牙?你再看看你长得那黑窝窝似的样子?两百斤漂白粉都漂不白。人家许花朵嫁给你那就是一朵鲜花插在那啥上了,你爹要不是咱们村的村长,就你那熊样能娶这么好的媳妇?
赵疙瘩没有生气,说他老婆长得漂亮他就高兴,不知道自己姓啥了,一个劲往嘴里灌酒。
很快,一瓶酒喝完,俺俩迷迷糊糊的就在工棚里睡了。
许花朵看到我占了她的位置,一气之下到我的那间工棚去睡了。
这里的工棚很简单,就是用砖头垒两道墙,上面放上石棉瓦,下面打地铺就行。
工棚一共两间,我一间,月黑头两口子一间,空间不大,连个门也没有,只挂了一道布帘,中间就隔着一道墙。
有时候半夜他俩人哼哼唧唧的,翻来覆去不知道在做啥,老是吵得我睡不着觉。
今天也该着倒霉,别看我叫大帅,人长得也帅,可就是事情做的不帅。
半夜的时候忽然头昏脑胀,想起来嘘嘘,于是走出了工棚,准备嘘嘘。
月黑头可能是喝多了,也可能是他睡的死,反正我摇摇晃晃都没把他吵醒。
我就披上衣服,开开门到当院撒尿。
要命的是,我喝了酒、头晕,恶心,光想吃酸的,又半夜三更起来迷迷瞪瞪的,我回屋后没进赵疙瘩的房间,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卧铺上!
换句话说,我撒完尿进屋,转了向,把门帘一拨,错进了月黑头媳妇的门!
各位老少爷们,兄弟姐妹:天地良心呀!我王大帅虽然风流周当,貌比潘安,可俺心眼不坏,我没那个心,更没那个胆!
再说了,月黑头可是我的好兄弟呀。
然而,到了这个时候,说啥都没用了,跳到滏阳河里也洗不清。我确实认为被窝里的那位是月黑头啊!
尽管这被窝又暧和又舒服,里面的东西又比俺家的好,可那是人家的呀!
这一夜我做了个梦,梦到一个美女,俺俩人甜言蜜语了一阵,然后就抱着一起睡了,那感觉很奇妙,惬意极了。
天一亮,我竟然被人按在了床上!这才知道不是做梦!
只见许花朵用力按住我,不让我动。我还没明白是咋回事,她却杀猪一样叫了起来:月黑头呀月黑头,你快过来呀,王大帅这个王八蛋欺负你老婆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