继军完成了“过七”,三天以后离开了。
临走的时候告诉月英:“咱们的事情你把它忘掉吧,就跟没有发生过一样,我要走了,说不定啥时候才回来。”
月英问:“到哪里去?要走多久?”
继军说:“不知道,跟人打工,老板去哪里,我去哪里。”
继军走了,带走了深深的依恋,月英的心里只剩下了思念。
继军是她经历的第一个男人,也是生命中最让她心动的男人。
在以后的日子里,这种思念伴随了她20多年,直到她经历了五个男人以后,再一次遇到了他。
半个月以后的腊月二十八,韩家门里张灯结彩,月英堂而皇之嫁给了她的第一任丈夫小木匠。
本来他以为自己的一生就这样在平平平淡淡中度过,没想到真正的大祸才刚刚开始。
所有的亲戚散去以后,小木匠迫不及待钻进洞房,一把揭下大红盖头,将月英按倒在炕上。
她又是紧张又是慌乱,知道下面将要发生什么,小鹿儿般蹦跳的心害羞而又彷徨。
男人很快除下她的衣服,急切地摸着薄衫之下的肌肤,双手滑过她手臂、双肩、背脊,取下那件小兜。
房中充满了不胜娇羞的鸣泣声。她香汗如雨,漂亮的瞳孔中散发出渴望和激情,心神顷刻间飞入一片浓情蜜意里。
男人的双手紧紧环抱着她,如同两条死死缠绕的蛇。粗壮的呼吸缓慢悠长,柔弱的呢喃也余波荡漾,
那一夜,月英如受烈火煎熬,浑身血液沸腾,一滴滴汗珠落在大红的被子上。
失重的身体好像随着海水的波涛阵阵起落,一下子被涌上浪头巅峰,又一下子被摔进深深的低谷。
她感到飘飘欲仙,身体被炙热的火炉融化了。
小木匠却身体颤抖几下,没有再爬起来,身体也慢慢凉了。
月英等了很久,翻身把男人推了下去,却看到一双鱼白肚似的双眼,那是一双只有死人才有的眼球。
月英立刻就傻了,发出了凄厉的惨嚎,惊动了喜宴上所有的人。
小木匠在新婚之夜就这样死掉了,有人说是心脏病,第二天就被埋进村头的坟地里。